姜月初提着糕点下车,走进家门的瞬间就感受到了莫名的冷清。
平素那个无论发生任何事情,在她回家后都会第一时间如同热情小鸟般冲出来的身影并没有出现。
家里干净整齐,不像有人在的样子。
那双褐色的家居拖鞋就端端正正的摆放在门口,门边柜上孤独放着的钥匙串透着无端的落寞。
上面坠着的玻璃丝龙虾钥匙扣,是谢劲生亲手编的情侣款。
姜月初的那一个现在还安静的躺在她办公室的抽屉里,动都没动过。
她嫌弃太过招摇,也不愿意跟他有任何感情上的互动,下意识的在他们的婚姻里,为姜齐铮守身如玉。
谢劲生为此哭过、闹过、质问过,逼着她说清楚,为什么永远像块寒冰,捂不化抱不软,坚硬的如同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。
现在谢劲生视为爱情象征的钥匙串,就这么被放在家中最显眼的位置,像极了被抛弃的废品。
姜月初突然有些心慌。
拔腿冲向了楼上,每一间屋子都被一一撞开,依旧空空如也。
除了她平常买回来打发他纠缠的那些礼物,其余属于谢劲生的东西,全都不见了。
姜月初六神无主的四处乱找,没头苍蝇一样的反复翻找着屋子里的各个角落,直到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起。
她重新返回客厅,接通电话后对面传来厂办主任的声音。
“姜厂长,谢劲生提交民政部门的离婚神情我已经走完流程了,您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厂里一趟,还需要您的签字。”
姜月初的脸色微沉,第一反应是谢劲生因为昨晚的惩罚,在闹脾气。
她莫名对这种拿离婚开完笑的行为有些生气,所以语气倏然冷淡下来,对着话筒开口道:
“什么离婚申请,他小孩子脾气不懂事,拿个假的手续威胁我,你也帮着他一起开这样的玩笑吗?”
办公室主任犹豫了一下:
“不是的姜厂长,我没有开玩笑,离婚协议书是民政部门正式签字盖章的,具备真实的法律效力。”
姜月初嗤笑出声,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。
她笃定的开口:
“不可能的,我比你更了解谢劲生!”
姜月初清楚的知道,谢劲生有多爱自己,那种毫不遮掩的爱意永远被他摆在阳光之下,不畏惧所有人的目光和议论,坚定的仿佛世界末日到来,都不会退缩一样。
从前他们之间的争吵,比这次严重的还有很多,哪一次不是闹闹小脾气,只要她的态度稍微一软,他便瞬间忘记了一切,委屈的把她抱进怀里诉说:
“姜月初,我是那么爱你,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,不要这么冷漠。”
次次如此,次次循环。
这次也一定没有例外。
可是姜月初的话音刚刚落下,视线就定格在了面前的茶几上,看到了桌上的那张字条。
谢劲生的笔迹。
刚劲有力。
最后一句【祝福你们】让他如遭雷击。
手中的听筒掉了下去,下意识的就想起身冲出去找人,可她竟然一下子腿软的没有站起来来,重重的又跌回到了沙发里。
就在这时,姜月初的下属跑了进来,拿着大院的派车协议送到了姜月初的眼前。
“姜厂长,卓家小姐借走了大院的那辆吉普车,说是要去火车站,刚刚打了电话回来,说钥匙放在了服务台让我们派人去开。”
卓雅然?
火车站?
姜月初猛地抬起头,冲过去盯着下属的眼睛,狰狞的面容把人吓了一跳,直接就变了脸色。
“卓雅然自己开走的车吗,她车上有没有带着其他人?!”
下属茫然的摇摇头,可转瞬又点了点头。
“我好像听她说了一句,要来接你先生。”
姜月初的怒火瞬间直冲天灵盖,她突然意识到谢劲生是跟卓雅然走了,但她还是觉得,这只是谢劲生故意让自己重视的方式。
毕竟从前无数次,面对自己跟卓雅然二选一的时候,谢劲生选择的都是自己。
想到这,姜月初看向下属:
“你现在立马派人去火车站,顺便看看谢劲生到底去哪了,找到人先稳住他们,第一时间通知我。”
下属应承下之后便转身离开,出门时刚好碰到了正拖着一个巨大行李箱走进来的姜齐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