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之后。
路衔一时间没有说话,似乎在思考什么。
过了一会,他问我:“那离婚后,你还会照顾我吗?”
我愣了愣,哑然失笑:“路衔,离婚的意思,是我们两个人从此陌路。”
“我不再是你的妻子,也没有照顾你的义务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雨渐渐大了,雨丝斜飞,将他的半边肩膀打湿。
路衔正色看着我,摇了摇头:“不离。”
我属实没有想到他会不想离婚。
“为什么?”我问他。
“离婚,没有人照顾我。”
“你不是喜欢谢书莹吗?可以让她照顾你的衣食起居。”
可路衔还是固执地摇头:“不要。”
“她很忙,要创作。”
“她不能一直在家里。”
“你闲,你照顾我。”
我垂着头,盯着浅坑里的积水,只觉得心底一片寒凉。
他认为谢书莹有自己的追求,舍不得把她困在家里。
而我,这个在他眼里无趣又庸俗的女人,生来就该围着他转。
“路衔,如果你需要一个照顾你的人,那你可以花钱请一个保姆。我来之前,张妈不是也把你照顾得很好吗?”
我试图和他讲道理。
可他固执己见,非要我来照顾。
说话间,他的手紧握成拳,掌心都被抠出深深的划痕。
这是他病症发作的前兆。
我不想再和他争辩,抬步回了家。
他跟在我的身后,一遍遍说着“不离婚”三个字。
我不答应,他就把自己的手抠得鲜血淋漓。
路家很有钱,不会请不起一个保姆。
我不懂路衔为什么要这样固执。
问出口后,他期期艾艾半天,说了两个字:
“习惯。”
“习惯是慢慢养成的。”我告诉他:“刚开始换我照顾你时,你不是也不习惯吗?凡事总有一个适应的过程,多磨合磨合,你就能习惯了。”
他执拗起来,比倔驴还倔。
见我不肯配合,他开始用喊的:
“不要!不离!你得听我的话!”
我知道,这种时候,怎么劝他都没有用。
我索性闭上了嘴。
他以为我答应他了,紧锁的眉头终于渐渐松开。
在家门口看见谢书莹的那一刻,他的眼睛瞬间亮了。
离婚的事情被他抛之脑后。
他和谢书莹一起进了书房。
路衔进去之前,特意把书房落了锁。
像是生怕什么人闯进去一样。
没多久,里面传来了悠扬的钢琴声。
和着女孩明媚的笑声,一切显得生机勃勃。
谢书莹出来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十点。